大吉影单|《再见 南屏晚钟》:真的只是“同妻”的故事吗?

《再见 南屏晚钟》2019

导演、编剧:相梓 / 主演:南吉、娜仁花

 

  南屏晚钟,西湖十景之一,需要用心去听才能感受到的美景,佛国清音、悠远清扬;《南屏晚钟》,一首老歌,讲述了一位少女走出青涩初恋的故事;《再见,南屏晚钟》,相梓导演的作品,被贴上了“中国第一部同妻题材电影”的标签,尽管导演一再强调这不是她的创作本意,却始终观点不一、热议不断。为什么是南屏晚钟?为什么要和南屏晚钟说声再见?相梓说,“如果你有一个不得不讲的故事,你一定要拍出来,不管多少人给你分析出多少问题。”
  在这样一部个人色彩很浓的电影里,我们究竟能看到怎样的不同人生?“《再见 南屏晚钟》是源于崔萍在1958年的同名歌曲,歌曲描述一位少女在密林深处寻觅相约的恋人,却未能找到恋人的踪迹,直到晚风送钟声入耳,她走出森林,只看到夕阳,所有爱侣的情绪都是难以捉摸的。我清楚并不是所有的中国观众都了解这首歌,更不要说外国观众了。所以我用了西班牙画家Jean Miró的一幅画——《犬吠月》(Dog Barking at the Moon)。画面中有暗夜,有月亮,有狗,旁侧还有梯子。月亮对犬吠闻若未闻。狗如果跳上梯子靠近月亮,月亮是否会理睬它呢?这个名称不是百分之百对应中文片名的意象,但已经很接近了。”

——《再见 南屏晚钟》导演  相梓

 

01、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别人

  影片伴随着《南屏晚钟》的歌声开始:明亮的宿舍,少女时期的“母亲”李久梅与另一位女孩刘媛,同住一间屋子,共用一条毛巾,一起消磨安静的时光,无言的亲密在两人之间悄悄流动……但李久梅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按部就班地与“父亲”黄涛恋爱结婚生子,过起了符合传统观念的、平淡的婚姻生活。然而,这份平淡却被“父亲”黄涛打破了。原来,黄涛是一位同性恋者。结婚,只不过是遮人耳目的保护;本心的召唤,才是不变的真爱。

  母亲李久梅认为,丈夫这是病,把怒火发泄到女儿身上,一直嘟囔着离婚,一面又拖着,终因心理不堪重负加入了邪教;父亲沉默寡言,软弱逃避,不问家里的事情,但一次又一次地同性出轨;女儿早熟、忧郁,缺少父母的爱,选择出国,并嫁给一位外国人,试图远离这个破碎的家庭。

  表面上看去,这是一个女人用尽浑身解数,折腾了半辈子的婚姻保卫战,但其实,抛开她的妻子和母亲身份,她只是李久梅,用半生的时间对抗命运,却终因无法直面真实的自己,而陷于癫狂。为什么李久梅那么疯狂的、一定要跟黄涛耗到地老天荒、油尽灯枯?为什么非得千方百计地要“帮助”他除去这个“病”?说到底,这是她自己的心病。年轻的李久梅真的爱黄涛吗?是真的想和他结婚吗?当她与闺蜜刘媛媛同处一室,看书、剪指甲、看掌纹,以及两人在山崖边的对话,尽管镜头不多,但答案十分明了:李久梅真正爱的,她一直不敢面对的内心的情感和爱,是刘媛媛。

  只不过,李久梅顺从了所谓的传统观念,觉得自己应该“凑合”着去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也许,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李久梅会想起曾经的刘媛媛和自己,但是,在自己的婚姻中,她却不能容忍丈夫另类的背叛。因为,她认为是罪、是病,应该被救赎的,可能不仅仅是自己的丈夫,更是她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怨恨,一方面是不甘于被丈夫欺骗而苦守婚姻,另一方面可能是害怕面对自己内心深处曾经的爱和选择,更可能还有一种“凭什么他可以,而我却不能”的不满与愤懑。

 

02、爱恨交融,母亲与女儿的羁绊

 

  “基因”与“血缘”虽为同义词,文化意义却迥然相异。前者只意味着遗传学上的客观联结,后者则象征社会伦理学的主观意义,其中暗含彼此之间不容置疑的责任与爱。 有人说女儿是母亲的软肋和盔甲,对于影片中的“女儿”黄筱萸来说,反之亦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她懂事很早,因为必须察言观色才能生存下去。她也许是片中唯一让人觉得有光、有希望的角色,她也是让观众在压抑和窒息中,得到喘息的机会,甚至也会产生反思。

  成熟的心智,也许是天生,但更多是在微妙家庭关系中被催生。她不得不学会自我保护,同时,她为自己创造了另一个精神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可以通过阅读与写作滋养灵魂,她的独立人格,有了栖居之地,受了伤便躲进去,好比修炼疗伤,纵使筋骨断折,在血泪咬牙中,耐心等待,隐秘地成长着。她对于家庭矛盾的裹挟,不再困倦:对于父亲敷衍的解释,不再追问;对于母亲无端的指责,她无惧抗争。但唯独面对一种情况,会偶尔溃败,那就是每当面对母亲怒气冲冲的哀求,黄筱萸骨子里“粘合剂”的责任感,让她无法放任不管。

  因为这个角色,除了疏离、克制、冷静和清醒,还带着很多的深情和爱。黄筱萸没有失去眼睛里的光,也没有延续母亲的极端,她是温暖而成熟的。当然前提是,需要早早的离开家,给尚未稳固的自我,更多的空间和时间。尼采不是说过么:“你必须是大海。才能接受一条污水河而不自不至自污。”等到时机成熟,她才能、才敢,再次回到母亲身边,用比小时候更加坚固的内核、包容的深情,来面对她。她需要坚强地扛过一段血雨腥风,最终等来和母亲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聊天,从未有过的坦诚,从未有过的平和。

  故事的最后,母女是否和解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李久梅终于诚实面对自己,与自己和解。因为如果她不与自己和解,不原谅自己,又如何同他人和解呢?而在这个最特别的时刻,这最后一段的激烈过程,女儿黄筱萸作为母亲的陪伴者、见证者,她会做出什么反应,是非常关键的。如果演员诠释用力,越过观众,观众是不会感受到人物内心的激荡,可如果平淡带过,则会让人怅然若失。所以饰演黄筱萸的演员南吉,在那场戏做了一个重要的临场发挥。经过拍片期间的相处,南吉已经非常明白导演相梓在这个时刻需要的是“守住情绪不要宣泄,全部留给观众”。

  同时,在拍摄前她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去读”黄筱萸”读的书,看她看的电影,甚至日夜都带着假孕肚去体会黄筱萸的身心。所以,无论是对导演相梓,还是相梓的”原型人物”黄筱萸,南吉已经与她们的一部分融合了,她就是她们,她知道她们如果面对这样的情景,会怎么做。于是,南吉选择了一个非常”黄筱萸”的方式,也就是观众们最终看到的一幕——

  母女俩并肩坐在沙发上,没有眼神接触,母亲用平淡而普通的语气,向女儿诉说起那个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在这样激荡的时刻,却是全片最祥和的时刻,暗流涌动,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全都汇聚到黄筱萸那只“想要伸出去,却又收回的手”。没有哭喊与眼泪,但是心已经撕碎了。

 

03、尾声,最后的圆舞曲

 

  最后,关于为什么导演要安排李久梅拉灭了那盏灯,导演相梓认为,这个问题她不应回答,这是留给观众去思考的。因为文艺作品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电影也好,文学或当代艺术作品也罢,观众或读者从不觉得需要一个标准答案,见仁见智。而创作者的目的之一,是引发众人思考讨论。

  那么,就让我们代替导演做一番思考吧。从光影回到现实,当身边有人打着爱与义务的大旗,拼了命地阻止你或劝导你做某事,有没有可能他阻止或劝导的,是自己呢?最后的圆舞曲既是开头南屏晚钟的响应,更是对何为“再见”的回应。在歌曲《南屏晚钟》里,饱受相思之苦的女孩“走出了丛丛森林,又看到了夕阳红”。不仅是她年轻,还有选择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她懂得了放下。

  电影《再见,南屏晚钟》里的母亲之所以始终走不出自己为自己设好的那个局,是因为她纠结于他人的眼光与评说。如果她能对过往的自己说“再见”,就会明白,在生活中多一份理解,多一些宽容,自己的生活就会多一些和谐,多一些亮丽。在女儿黄筱萸身上,我们看到了希望,尤其是小宝宝的出生,让我们看到了新生活的曙光。

 

“我其实早已放下《再见南屏晚钟》,任由它恣意生长。它同何人,以何方式,因何机缘建立联系,都是它的造化,与我无关。我曾说过,我不觉得我是导演,我觉得我是一个精神庇护所的建造者,为身在逆旅的苦闷行人提供休憩之地。”  ——相梓

 

 

– THE END –

特别顾问|探花

文字 | 大吉编辑部

图片 | 《再见 南屏晚钟》官方、网图

大吉书单|《乌金的牙齿》:有时候,小说的第一句话最重要

《乌金的牙齿》/ 2019年 / 作者:万玛才旦

| 内容简介 |

  《乌金的牙齿》是万玛才旦全新短篇小说集,包含了十三个故事。在日常即魔幻的藏地之上,穿行着色彩斑澜的各种人物,有嗜酒如命的酒鬼,恭敬虔诚的喇嘛,还有讳莫如深的屠夫与上师,执着于寻找自我身份的牧羊少年,站着瞌睡的少女……他们在执拗中生出孤独,在欲望里产生失落。

01、抓住灵感,于是写了一篇小说

  关于《乌金的牙齿》,很多评论会提到类似荒诞、无常、魔幻这样的关键词,它们大多气势恢宏,角度宏观,这也逐渐成为万玛才旦导演小说的“惯性评论风格”。但今天,关于这本书,这篇同名小说,我们想谈论另一个词:灵感。万玛导演的写作方式并不是“经验主义”,他不是搜集资料做大量功课的写作者,而是靠瞬间迸发的灵感,“一旦灵感来了,就不能把它放走”。所以,“小学同学,成了转世活佛”这么个灵感,大概就是这样被“抓住”,没能“逃脱”,最终成为了小说《乌金的牙齿》的开头。

  让我们一起读读小说的第一句话吧——“乌金是我小学同学,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简单直接,平淡寻常,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万玛导演翻开记忆,说了一句家常话。大多数时候,看似普通的日常,在发生的当下,也许会被人们忽略、不在乎,但当它们与另一些特殊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时,则会重组、发酵,重新生成某种意义,于是普通的东西也就有了神奇的光辉。在这篇小说里,所谓“另一些特殊的事情”,就是紧接着的第二句话:“乌金后来成为了一位转世活佛,这一点很多人也知道。”这句话为小说在寻常之下,注入了一丝神秘感。但在读完整个故事后,你会发现这篇小说看似无常,好像荒诞,却始终有种娓娓道来的安稳,这可能正是万玛导演的文字特质之一。

02、重组灵感,然后出版一本书

  后来,在写完小说《乌金的牙齿》之后没多久,中信出版社找到万玛导演,表示想出版他的小说集。对万玛导演来讲,这不是一次全新的创作,更像是一个“选题”,而这个选题的主题,则是对过往的筛选和重组。编辑老师们先从他出版过的小说里,初选了几篇,万玛导演本人再挑出一些特别喜欢的,最终形成了这本书,其中就有这篇《乌金的牙齿》。对于这篇小说,万玛导演毫不吝啬自己的偏爱,曾多次表达这篇小说的特别,直言自己非常喜欢它,并强调“写完之后,我自己觉得写出了一个好的小说”。

  所以,在出版过程中,给这本小说集取名时,尽管编辑老师想过用“气球”,也想过用“八只羊”(为了呼应电影《撞死了一只羊》),但万玛导演还是坚持选择了“乌金的牙齿”。也许,这是因为他也曾惋惜地表示,不是没想过将这个故事变成电影,但的确有点难度。于是,就尽可能让它以文字的形式,让更多人看到。值得一提的是,这份偏爱,也出现于本书另一篇小说,它是万玛导演早期作品《诱惑》,充满绚丽诡谲的魔幻色彩,写于1995年。提起这篇小说,万玛导演曾表示,“我的所有情绪基本都在那个小说里了,是早期创作里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小说。”

03、“误会”灵感,却酝酿出好创意

  关于《乌金的牙齿》的装帧设计,有个好玩的小故事:当时,设计师在设计这本书的封面时,第一反应误以为“乌金的牙齿”指的就是字面意思:一颗乌金颜色的牙齿。后来,等设计师真正接触了才知道,“乌金”是人名,而不是颜色,但有意思的是,这个小小的误会,却“误打误撞”激发了设计师的创意——最终用黑(乌)色和金色,做封面主视觉,在沉静内敛的黑色背景之下,“镶”着一颗金色的牙齿,形成反差,令人过目不忘。

  这里要歪个楼:其实设计师的误会不无道理,因为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藏区,有一股“潮流”,那就是镶金牙。尽管人类会因为种族语言、生活习性等不同而产生客观存在的隔阂,但在“镶金牙”这件事上却有审美共识,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镶金牙在藏区非常流行,据说除了彰显身份与财富,还是年轻的姑娘小伙们吸引异性的方式。

04、从“乌金的牙齿” 到“万玛的微笑”

  最后,我们再来聊聊万玛才旦本人,不是导演也不是作者的“万玛老师”——和他一起工作的年轻后辈们,都这么称呼他。去年深秋,大吉编辑部的伙伴们,在青海的一个小县城见到万玛老师,他眼神明亮亲切,照耀着每个人,且捕捉在场一切细节——他会关心初次来到藏区的人,高反有没有缓解;会关心上次答应要送司机师傅的那本书,有没有交到他的手里。万玛老师就是这样,看起来沉默寡言,总是淡淡微笑着。关于这微笑,他的朋友、导演松太加曾说:“万玛谈自己的小说,总是一副拈花微笑的表情,不可揣测”。 而他的朋友、电影学院教授张献民则说:“他总是微笑,但不意味着他没有想法。”

  但这微笑,在大吉编辑部伙伴们的眼里,还有不易察觉的“调皮”:一天中午,高反中的我们,晕乎乎地跟着万玛老师,步行去县城街上吃饭,走到一家小馆子门口,抬头看到招牌“才旦藏餐馆”,我们大惊小怪起来:导演,这家饭馆老板是不是您影迷啊!?万玛老师依然淡淡笑着:我是股东。看大家真的当真了,只见他神秘一笑,挥挥手: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又过了一阵子,北京的冬天,我们再次采访了万玛老师。那个影棚特殊,没有暖气只有噪声颇大的空调。为了保证采访的同期声,万玛老师建议关掉空调,并为了保证画面效果脱掉羽绒外套,坚持做完了访问。访到一半,万玛老师突然举手:我要擦一下鼻涕,它快要流出来了。说完和大家一起笑。

  采访间歇时,有伙伴问万玛老师:您真的有个同学叫乌金吗?万玛老师抿嘴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没有乌金这个人,是虚构的。采访人有点惊讶:那个小说也是完全虚构的吗?万玛老师点点头,然后看着大家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很满意,再次露出了那抹熟悉的神秘微笑。

– THE END –

文字 | 大吉编辑部

图片 | 《乌金的牙齿》小说网图

 

 

大吉影单|《气球》:生育困境中悄然觉醒的她

写在前面:“大吉影单”将陆续分享大吉合作影人的优秀电影作品。在这里,您将获取观点独特的影片解读,以及鲜为人知的幕后历程。也许是一家之见,但绝对有料!

 

《气球》/ 2019年 / 编剧、导演:万玛才旦

 

大概是我在北京电影学院上学时的一个秋天,我去中央民族大学,在中关村那边,看到街上飘着一个红气球,觉得那个意象特别美,特别有电影感。之后我就开始展开想象,慢慢就联想到了白色的“气球”。因为小时候也经常能遇到或听到这样的事情,就是孩子把大人用的避孕套吹成“气球”来玩。有了这样一个关联,故事就成形了,没过多久我就把《气球》剧本写出来了。——万玛才旦

 

  这是一部讲述“信仰与现实”的电影,当这二者以“to be ,or not to be”的面貌,放在一个藏族家庭、一位年轻女性的面前时,平实、冷静的镜头里涌动的,是对往生轮回的敬畏,对生命爱情的憧憬,是现实困境中的抉择,女性意识的自我觉醒。影片尚未上映,便获第76届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单元奖、2019亚太电影奖最佳影片提名;上映后,它便拿下了豆瓣7.9的高分,引发观众的思考和热议;影片导演万玛才旦也因此获得第23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电影频道传媒大奖的最受传媒关注编剧奖和最受传媒关注导演奖。

  这部电影就是《气球》,它带领我们去了解澄净的蓝天下、宏伟的建筑之外,更为广阔、更有质感的藏地,去感受藏族民众更真实的状态:生与死、爱与恨,触手可及的生活,玄幻神秘的梦境。

 

关于故事:一位女性的生育困境

  电影《气球》的主线故事很简单,讲的是在90年代中后期的藏区,两个藏族孩子将父母的避孕套当气球玩耍,导致母亲卓嘎意外怀孕。在当时计划生育政策下,如果坚持生育,将面临罚款,会给家庭带来比较重的经济负担……然而就在此时,孩子们的爷爷突然去世了,在藏族传统文化里,卓嘎肚子里的孩子被认为是突然去世的爷爷的转世……不生还是生,现实与信仰,一家人、尤其是卓嘎陷入了尴尬而又难以抉择的境地。

  影片还有一条副线,卓嘎的妹妹、卓玛。在影片含蓄的描述中,卓玛似乎曾有过堕胎的人生波折,因此遁入空门以求救赎。然而,当她听说前男友以他俩的故事写了一本书后,内心的平静被打破……

  对于卓玛这条线,导演万玛才旦是这样说的:通过妹妹这个角色,我觉得更能理解姐姐的处境。她们两个以及电影中的其他每个人物,一方面有受害者的身份,另一方面可能又是一个施暴者。就是像妹妹也是,她经历过情感方面事情,应该能理解姐姐面临的状况的。但是当遇到宗教的时候,当上升到信仰层面,她也会站到信仰的一方。随着故事的发展,妹妹卓玛在经历了火中取书这种近似自我折磨的挣扎后,内心终于重归平静,返回了寺庙。

  姐姐卓嘎冲破现实的矛盾和内心的纠葛,终于鼓起勇气,自己做主走上了手术台……可是,丈夫和儿子突然闯入,面对亲情恳求的压力,卓嘎究竟又会如何抉择?影片没有给出答案,留下了一个开放的空间。但是,气球终究无外乎三种结局:一是挣脱羁绊飞向更广阔的天空;二是因为内在或外在的压力爆炸而化作碎片;三是鼓起的气慢慢泄掉变成干瘪的皮囊。影片里的红气球最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相信每一位观影者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不管卓嘎最终如何选择,通过影片的呈现,我们感受到的是:尽管人生的底色是无常与苍凉,但仍要常怀同情和悲悯。

 

关于角色:“人物一旦成型,会跟着命运走”

  这部电影的绝对主角是女性,所以很自然被很多人认为是一部“女权主义”作品。万玛才旦导演本人却认为,同情和支持,当然是有,但这样的情绪,未必非要贴一张时下流行的“标签”。说起来,片中的女主角卓嘎,是有一些觉醒的,但带着孤立无援和胆怯,所以她必然不是跳起来跟所有人抗争,用激烈的方式去对抗。这种觉醒很隐秘、很柔软。所以当丈夫和儿子冲到医院,破门而入,一番劝说之后,躺在手术台上的她,眼中噙满了泪。

  而作为男性,万玛才旦导演了解女性的方法是“观察”,观察家人、姐妹、朋友、邻居们的生活。从细节中提取经验,发现共性,换位思考再感同身受,这可能也是一种悄然无声走进女性并感受群体命运的方法。据说,在《气球》的拍摄现场,万玛才旦导演偶尔会“随机进行”。在保证了人物连贯性、影片节奏以及初衷基调的基础上,万玛才旦导演鼓励经由成片展现出来的部分。万玛才旦导演不会因为“创作者”身份,用上帝视角大包大揽地安排人物命运。他相信自己作品中的每个人物,相信他们会自由选择命运,“人物一旦成型了,就会跟着他自己的命运去走。”

 

关于梦境:“电影的本质是一场梦”

  梦是人类最古老的美学,中国有周公解梦,西方有弗洛伊德释梦。万玛才旦导演认为,“电影的本质是一场梦”。《气球》中有好几场“梦”:“梦中捉痣”,兄弟俩揭下哥哥的痣,哥哥怎么都追不上他们;爷爷去世后转世为人,这件事“托梦”给儿媳妇。

  这两个梦的指向是相似的,那就是轮回的概念。奶奶去世后变成了哥哥,爷爷去世后要变成未出生的胎儿,这是一种淳朴的“家”的概念。另外,电影中出现的“和睦四瑞”是藏传佛教绘画,上面画的是大象、猴子、兔子和鸟叠在一起的图景,这幅画常常挂于藏民家中,象征家庭和睦,同时也暗示了主题:时间无始无尽,往复循环。这些超现实片段,形成了一种游走于日常和梦幻之间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当与日常现实形成复调的时候,增添了一种迷人的诗意,藏地的神秘、悠远与寂寥,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 THE END –

特别顾问 | 探花
文字 | 大吉编辑部
图片 | 《气球》官方剧照及海报

大吉书单|《逍遥游》:如何活着,是身而为人的自由

编者按:“大吉书单”将与你陆续分享、推荐,与大吉项目相关的文学作品。文字有与光影不同的魅力,作家毛姆曾说过:“阅读能够为你筑造一座避难所,让你逃脱几乎人世间的所有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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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 2020年 / 作者:班宇

01.

  去年的平遥电影节,有个细节让人印象深刻:在每部影片的开头,都有一部电影的概念预告片,短短十几秒,李雪琴趴在纹身椅上,向天感慨:“我是不是命里没有爱情啊!”,这时,天边传来阵阵隐雷,坐在一旁的吕星辰转过头,一张安静的侧脸。这部电影叫做《逍遥游》,改编自作者班宇的同名小说——这篇小说被收录在班宇的第二部小说集里,书名就叫《逍遥游》。对于多数八零后而言,一提起“逍遥游”,脑海里便条件反射般,背出课本里那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多年后,同为八零后的班宇,带着《逍遥游》携着凛冽的“新东北”气息,来到众人面前。

  小说《逍遥游》,讲述了身患重病的许玲玲,在母离世后,与不着调的父亲相依为命,境况窘迫,各怀烦恼。此外,她还有两位尚有联系的老友,两女一男,颇为暧昧。三人计划赴一场短途旅行,但一个“意外”仓促地结束了这趟旅行,那些还未讲完的故事、还在喘息的生命,以及虚弱的情感关系,都淹没在陡然降临的黑夜里……据电影《逍遥游》的导演梁鸣回忆,他第一次读这篇小说时“整个人都是麻的,这两年都没有读到如此心动的作品……”所以,他决定将它改编成电影,并于第一时间拜访了作者班宇,同为东北年青一代的他们,希望通过这部作品,呈现“新城市之下的新关系”,以及探索“一个人在落魄、疾病等极其糟糕的状态下,到底还有没有欲望。”

02.

  《逍遥游》的主角“许玲玲”,确有原型,但班宇并不直接认识她,只是听亲朋提起过:约莫也是一位八零后女性,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并且也经历着与小说开头类似的场景——父亲在雪地里蹬着一辆老旧的“倒骑驴”(三轮车),前置的车斗里坐着岁数不小的女儿。他们穿过大街,走过马路,奋力赶往医院,去做化疗。但是,早已成年的女儿,狼狈的模样被人一览无余,她会有怎样的心理呢?不适、尴尬或是其他无法言说?

  更要命的是,他们还遇到了父亲的老同学。这番景象,在班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令他动容之余,不免还会想到所谓的“戏剧性”。他想,必须把它写成一个故事。并且,还要把这种“戏剧性”,变得日常化、通俗化。也就是说,这个故事可以是虚构的,但承载和寄托的感情,得是真实的。纵观班宇的其他作品,几乎都是“虚构”的表达,都是关于东北的“寓言”,但这些并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复制,它们首先以记忆和感受的形式,出现在班宇的脑海里,然后由他之思,为它们重新梳理秩序,最后经他之手,形成一种虚构化的表达。

  《收获》编辑部是这样评价班宇的:他就像是从巨大的崩溃中幸存折返的人,他掌握着满手的细节,慢慢陈列一些,又藏起更多。一段翻滚着尘世悲欢的穷游,既看山河风景,也探幽微。所以,熟悉班宇的读者都可以感受到,在他看似虚构的文本下,隐含着真实可触的思想和情绪——这大概就是梁鸣导演说的,“读《逍遥游》时,有一种既遥远又熟悉的感觉,遥远是因为故事和情节,熟悉则是因为情绪和氛围。”

03.

  虽然,《逍遥游》因一个戏剧化的场景而起,但纵观这篇小说整体,外部的戏剧性其实并不多,没什么跌宕起伏的剧情、反转突变的悬念。它更多的戏剧张力,或者“阅读点”,暗藏在于人物内心,以及人物关系之中。

首先,看主角许玲玲,她得了重病,不知能活多久,很多日常瞬间消失或破损,来不及待她作出反应,活着,靠的仅仅是惯性的心气儿,有时候坚强如女战士,有时候脆弱如初生的婴儿,除了哭泣别无他法。所以,许玲玲表面是一位病人,但内核却是小说扉页写着的,“那个命运与生活里的历险者”,在离世之前,如何“活着”,将是她身为人类最后的自由。

  在这个本该悲伤的余年,许玲玲似乎仍“生有可恋”,因为她那混不吝的父亲回来了,暧昧的老同学赵东阳也邂逅了,还有不着四六却从未远离的闺蜜谭娜。他们是许玲玲唯一还能“抓得住”的人,这几位亲人、朋友、恋人(严格来说是暧昧者)编织出一张简陋寒酸的关系网,拱护着许玲玲生命最后的时光。

  但也同样是这几个人,不断戳破许玲玲所剩无几的自由假象,冷不丁提醒着她:你是个将死之人。所以,在这篇小说里,除了人物个体的内部张力,由人物关系迸发的外部张力,也以不同的频率与节奏,运作着。这两股力量,时刻碰撞着日渐衰退的许玲玲的生命力,虽然微弱,却充满力量。如同书的扉页写着的,既可栖于雷鸣、涉水入云,亦可秉烛夜行,照亮山海。又如同本书编辑吴越的评价,“许玲玲在夜海中接纳了一切的自私,一切的愚蠢,一切的蒙昧,一切未完成的爱与善。”

– THE END –

文字 | 大吉编辑部

图片 | 《逍遥游》小说及电影官方

大吉影单|《春梦》:有的人来过一阵子,记得一辈子

编者按:“大吉影单”将陆续分享大吉合作影人的优秀电影作品。在这里,您将获取观点独特的影片解读,以及鲜为人知的幕后历程。也许是一家之见,但绝对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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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 2016年 编剧、导演:张律

  一直记得港片《纵横四海》里,周润发面对张国荣、钟楚红恶作剧驾车远去的背影,无奈而又戏谑道:祝你们春梦了无痕哪!多年后,一部名叫《春梦》的电影不合时宜、却又恰到好处地不期而至。手持跟拍,黑白影调,边缘题材,无不散发着文艺电影浓郁的气息:散漫、慵懒中,蠢蠢欲动着某种欲说还休的深刻。

  导演张律,中国朝鲜族人,在延边出生、长大,近年把事业的重心转向韩国,却始终坚持从自己的生活出发去讲故事,这就意味着在地缘文化背景等影响下,他的故事注定与众不同。因此,在他编织的这场《春梦》里,有暧昧,有死亡,有思念,还有几分洪尚秀式的尴尬——原来,事如春梦,心底留痕。

  在张律导演的电影世界,从来都不要指望寻找到什么“意义”,要放下脑子,让思维暂时休息。只需用心,不要用力,他会领着你,进入他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时空可能会错乱,或光怪陆离,或影影绰绰,让人分不清真实与梦境,但越放松,就会越清晰地感知他想要表达什么,这部《春梦》便是如此。如同情景剧一般,电影的空间背景主要在水色洞和上岩洞。两区域虽然被一条地下通道连接,但一路之隔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张律导演的电影里,经常出现“异托邦”,从之前的《庆州》,再到这部《春梦》。所谓“异托邦”,参照福柯的定义来讲,是一种兼具日常空间和超现实空间的情境,两者可以相互交叠、相互渗透。“异托邦”是实际存在的,但对它的理解,要借助于想象力,这一点,张律导演放手交给观众。

  《春梦》里的“异托邦”,是一个叫做“수색역”的地方,翻译成中文就是“水色洞”,这个名字非常漂亮——水就是“水”,色就是“颜色”,可是,水是没有颜色的,而那个地方却叫“水的颜色”,这个兼具日常和超现实的空间,是张律导演拍《春梦》的灵感起源。根据“空间”产生灵感,也是他的习惯。

  当时,张律导演住在上岩洞的DMC附近,电影中出现的韩国电影资料院(KOFA)也位于这片区域。此处集聚了MBC、KBS等多家电视台,也是媒体人经常出没的地点。在导演看来,这里并非生活居住之处,人们的表情如同僵尸,上班下班十分匆忙。路对面的水色洞则相反,是一个旧式的充满人情的小社区,在人们的脸上能看得到喜怒哀乐。张律平时经常到水色活动,相比DMC,他更喜欢水色洞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传统生活的气息。

  《春梦》里,四人天台喝酒的那场戏,益准趴在天台栏杆,看着对面的现代化大楼:“我可不喜欢那里,一点人情味没有”,艺璃打趣她的房东:“钟彬的老爸要是有眼光,当时应该在对面买房,不该在水色洞”。傻乎乎的钟彬,耿直答道:“当时那一片都是垃圾场,臭的要命。”这时,庭凡献殷情的机会来了:“要是钟彬老爸当时在对面买了房,我们就遇不到艺璃了啊!”原本谈论房子、生活的现实话题,因为这句话又把暧昧的氛围拉满。

  生活在水色洞的他们,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谈论水色洞,对它既嫌弃又依赖,偶尔讨论着去远方,但好像又离不开。当一个人对一个地方,有了如此矛盾的心情,也许就是把这里当成了家。的确,水色洞这个地方,破败老旧,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了无生气。但影片中的人物们,因为有了彼此,在黯淡无望的生活里,才有了微弱的光。男人们挣扎在自己的渺小命运中,苦笑着自嘲“我们都是一样的蠢货”,和艺璃待在一起的时光,斗嘴打闹、争风吃醋,却是难得的美好。就像三个男人在澡堂里,唱的那首歌:“虽然是流逝的时光,永远都不会被遗忘。”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三个男人碰到一起,又同时恋上同一个女人呢?男人们中,老大益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混混;老幺钟彬是女主角的房东;沉默寡言的庭凡受尽“欺负”,时常遭到其他二人言语上的嘲讽。至于四个人中唯一的女人,也是本片绝对的主角,则是独自经营着小酒馆、照顾瘫痪父亲且颇有几分姿色的艺璃。益俊、钟彬和庭凡,用艺璃的话说,就是“她的男人们”。

  三个男人共同喜欢着艺璃,非但终日相随,还在大事小情上不遗余力地施与帮助。对于此,艺璃拒绝表态,任由暧昧持续。奇怪的是,他们极少对艺璃不置可否的态度流露不满。四个人吵吵闹闹地相互扶持,久而久之,彼此间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气场。

  就这样,三个男人并排坐在女神对面,花样百出地讨好着,表面上是雄性竞争,实则更像是几个孩童嬉戏打闹,还有几分天真。直到最后,艺璃真的吻了“混混”,真让“傻子”摸自己胸的时候,他们反而像是吓到僵硬的小羊羔,紧张而不知所措。借着三男一女的形式,导演另辟蹊径,揭示了一个“围城”里的生存困境。影片在30分钟艺璃第一次独舞时才出片名,从黑白摄影中浅淡的绿色滤镜到海报上由草绿渲染的片名,到处都在暗示着,这确乎是一场“春”梦。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里,点点绿意若隐若现,蠢蠢欲动,似乎象征着边缘人突破重围的决心。但它晦暗至极,在命运的抗争中有心无力,奄奄一息。

  而随着艺璃的离世,三个男人的生活只会更加艰难。他们终日游荡,无所事事,唯有在小酒馆可以苟且偷安,在调笑间享受地位的平等。某种程度上,与其说男人们是围绕在艺璃身边的守护神,倒不如说艺璃才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最终,当人们从梦中醒来,恢复的色彩仅仅属于作为观看者的我们,对故事里的男人们而言,艺璃的离世足以带走世界全部的纷繁。

  至于艺璃,作为移民,生活没有支点、精神在虚空漂浮,由身到心孑然一身,在命运面前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若论造化弄人,艺璃必定是最大的受害者。她素来信命,她说,运气好的人才能看到长白山天池,而她从未实现这个愿望。后来,她又通过占卦得知了自己早逝的命数,并在路边的衣柜里默默地祷告。表面看来是艺璃架构起了男人们关于过往的美梦,其实也暗指着艺璃一直以来企图摆脱,并一厢情愿地说服自己不去相信的梦靥。人们在梦里逃避现实,在现实里追思梦境,梦和现实互为表里,让人怅然回味。

  春梦,既是生者对死者的梦,也是困顿者对另一种人生的梦,更是异乡人对家乡的梦。《春梦》里的人们,就跟阳光照射下的每一个人一样,无所谓美也无所谓丑,昨天,今天,明天,对他们而言,只是名词变换,是四季轮回也是千篇一律。

 

“不要用那样悲伤的目光 看着我

虽然是已逝去的日子 但并不会被忘却 ”

——山之音乐队《透过窗外想起久远的事》

(《春梦》插曲)

– THE END –

特别顾问 | 探花

文字 | 大吉编辑部

图片 | 《春梦》官方海报剧照及网图

电影《白塔之光》北京戏份杀青,首发剧照!

  近日,由大吉影业出品,张律导演电影作品《白塔之光》,北京戏份顺利杀青,并首发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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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戏份杀青大合影)

  剧照中,几位实力派主演悉数亮相,如此阵容令影迷期待不已。此外,镜头下的胡同砖瓦、白塔风情,都独属于张律导演心中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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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辛柏青、黄尧 /  拍摄主场景白塔寺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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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辛柏青、黄尧、南吉 / 北京胡同里的咖啡馆)

  《白塔之光》由张律导演自编自导,辛柏青、黄尧、田壮壮、南吉等主创倾情加盟,主要拍摄地点为北京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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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 黄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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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 南吉)

  张律导演笑称,这是他拍的最久的一部电影。回想起第一次站在远处遥望白塔时,他的内心便萌生出一个念头:要为这一刻,拍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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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导演)

  《白塔之光》的故事讲述独自生活的中年人谷文通,在工作中结识了年轻摄影师欧阳文慧,在得知失联四十多年的父亲下落后,重拾了缺失已久的父子情,完成了内心的疗愈,并悄然邂逅一段新的情感,从此走入新的人生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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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客串:河乐队现场演出)

  最后,让我们一起盼望,在大银幕、在影院里,再次与《白塔之光》相见!

南吉出演张律导演新片《白塔之光》挑战“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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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之光》首支概念海报

 

   近日,张律导演的新作《白塔之光》于北京正式开机。该片由大吉影业出品,辛柏青、黄尧、田壮壮、南吉主演,讲述了人们在亲情、爱情的羁绊下,互相治愈与陪伴的温情故事。开拍前,电影《白塔之光》已有十分扎实的文学剧本,但熟悉张律导演的观众都知道,他的创作习惯有强烈的“空间感”,演员需跟随“现场感”进行发挥,这是一种导演与演员“双向奔赴”的创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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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之光》拍摄现场)

 

  在筹备阶段,演员南吉被张律导演一眼相中,以本名亮相,并本色出演。作为演员,虽然南吉出演过不少现实题材的影视剧,但这是一次全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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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南吉)

 

  南吉称,这个角色看上去是本色出演,但如何在自然状态下,流露出精准的人物状态,这是个不小的考验。但同时,这也是一次令她兴奋的探险,“因为每次全身心地投入、创造出一个新角色,就是我作为演员最幸福满足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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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吉将在电影中“扮演”自己)

 

  此前,在南吉饰演的众多角色中,不论是《白鹿原》里的冷秋月、《武动乾坤》里的萱素,还是《老中医》里名伶岳小婉,亦或是《再见,南屏晚钟》里的黄筱萸,都让观众被南吉扎实的演技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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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南屏晚钟》剧照)

 

  而本次出演《白塔之光》,首次与张律导演合作,对南吉来说,将迎来一段奇妙的旅程。让我们共同期待,《白塔之光》拍摄顺利,早日闪耀于影院!

大吉出品|电影《逍遥游》首爆实力派主创阵容

  由大吉影业参与投资制作的电影《逍遥游》,近日亮相第五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该片根据班宇同名小说改编,由导演梁鸣执导,吕星辰、李雪琴、涂们、艾丽娅主演。影片讲述了一个关于生命力的故事:主角许玲玲得了尿毒症,从此生活崩塌。在这个本该悲伤的余年,她的混不吝父亲回来了,暧昧老同学赵东阳也出现了,还有她那不着四六的闺蜜谭娜,几人一起拱卫着许玲玲的生命。
   
  《逍遥游》概念版海报影片中,随着许玲玲的生命消退,面对亲情、友情、爱情,一切似乎仍“生有可恋”,这种内在张力的变化,正是导演梁鸣看重的。同时《逍遥游》也回答了一个问题:“人在落魄、疾病等糟糕的状况下,到底还有没有欲望?”
 

(《逍遥游》剧照)

 

  电影的原著小说《逍遥游》,是新生代作者班宇继《冬泳》之后的第二部小说集,曾位居2018年“收获文学排行榜”榜首。小说中的故事,浸润着社会变迁,记录着阵痛与印记,书写着希望与绝望之间,人们的璀璨与暗淡,以及真实的怯懦、渴望、困顿和挣扎。

 

“电影《逍遥游》探讨了新城市里的新关系、欲望与生命力。”——班宇

  

  导演梁鸣以细腻的情感、准确的感观,以及流畅的叙事,被誉为“最具潜力的新生代导演”。他的处女作《日光之下》曾入围平遥国际电影展、上海国际电影节、鹿特丹国际电影节等各大电影节多项大奖,成为2019-2020年度入围国际影展最多的华语电影之一。

 

“读《逍遥游》的感觉很久违,这两年我没有读到这么让我心动的作品。”——梁鸣

 

  影片主演吕星辰曾获得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金爵奖影后,是国内第一位拿下国际A类电影节的90后影后。另外两位主演涂们和艾丽娅,也是多个影帝影后殊荣在身,同时,影片还有以及现象级脱口秀演员——李雪琴的重磅加盟。

(《逍遥游》剧照)

  《逍遥游》首支概念预告片,在“平遥期待”一经亮相,便引发影迷观众的强烈关注和期待??

《逍遥游》首支概念预告片

  目前,影片仍在拍摄中,海报中的“胯骨一甩,纵横四海”,预示着风雨兼程逍遥游的故事即将开启,而这也是当下年轻人对生活的向往姿态。

大吉出品|张律新作《白塔之光》顺利开机!

由大吉影业出品

导演 张律

电影《白塔之光》

在京顺利开机!

 主演

辛柏青、黄尧 、田壮壮、南吉

  剧情简介

独自生活的中年人谷文通,在工作中结识了年轻摄影师欧阳文慧,在得知失联四十多年的父亲下落后,重拾了缺失已久的父子情。

 拍摄现场花絮??

 首支概念海报??